第一一七章:三羊开泰-《一碗茶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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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照转头询问:“这些犄角旮旯之辈却是何人来着?”信澄着地一滚,挨近其畔,以手背遮掩嘴边,悄谓:“全是历史名人。你猜猜那个搂猪的是谁?”信照蹙眉猜测:“朱元璋?”包括乱髻大汉在内,众人齐道:“错!”

    抱小孩的黑眼圈之人拿着奶瓶从沙丘上滑落,匆溜过来喘息道:“原来你们窝在这里,却让我找半天……”信澄以巾掩面,在信照旁边悄又再问:“你猜这个又是谁?”信照惑瞅道:“我瞧有几分像钟会的模样……”有乐闻言又生感触,忙道:“咱们赶紧穿越去找钟会,以免又留在这里徒然干耗……”

    信照说道:“最要紧须先找回信雄。”长利憨望四周,楞然转顾道:“信雄好像不在这里。”

    “那咱们还耽着干什么?”有乐拉我便行,似是片刻也不愿稍留,往高处边爬边说,“我不想坐等天亮,又挨日头暴晒一天……”

    蚊样家伙在沙丘上瑟缩道:“我却觉夜里越来越冷了,可惜那些衣物被风刮走,没法用来御寒……”抱小孩的黑眼圈之人在风中打个激淋淋的喷嚏,点头称是:“风越来越大,这样子很难捱到天亮。”

    “这是红海一带罕有的寒潮侵凛时候。”小珠子遥眺远处,轻声说道,“他们两人都病倒了。”

    信孝闻着茄子惑望道:“谁病倒了?”

    小珠子低喟道:“保卫圣城的大战之后,萨拉丁和‘狮心王’理查一世都病倒了。萨拉丁派人给理查送去了水果,还派去了医生。理查与萨拉丁议结城下之盟,抱病率领久征之师踏上回程的漫长路途。萨拉丁脸上露出平静的微笑,临终之前,叮嘱其长子‘要敬畏真神,要体察民情,要关心百姓疾苦’。萨拉丁一生廉洁无私,生活简朴。据阿拉伯文献记载,他去世时只留下一个第纳尔及四十七枚迪尔汗的遗产。库尔德人的埃及雄狮萨拉丁被西方誉之为具有‘骑士风度的君主’,他与对手理查一世惺惺相惜的事迹长久流传。‘狮心王’理查一世在劣势兵力的情况下先后三次击败萨拉丁,回国途中却深有‘行路难’之感。理查的归途危机四伏,这位曾经击败萨拉丁的英雄被指控私自与萨拉丁缔约等罪名,终遭袭击俘虏,德皇和法王联手陷害他,最后帝国法庭无法证明理查有罪。狮心王返回伦敦,民众热烈欢迎他的归来。过了数年,理查率军出击法王腓力,打败法兰西军队后,他在一次清剿战斗中身先士卒,不料被一支弩箭射中肩头,箭伤本身并不致命,但是伤口却发生了坏疽。理查一世在母亲埃莉诺的怀抱中与世长辞,时年四十二岁。临终之前,他亲自赦免了射中他的‘凶手’。”

    “英雄惜英雄是没错,”有乐摇扇说道,“不过古代闪族人遗留下的这些千年恩怨纠葛总归很麻烦,咱们还是别卷进去为好。我看信雄不会来这里找鸡腿吃,他在天然和尚拎着喂猪的饭桶上留有七个鸡腿的记号,谁能看出此样线索指向哪里?”

    信孝闻着茄子惑问:“信雄为什么到处跑呢?他傻里傻气还乱穿越究竟图啥……”

    “或许让谁拉着一起去找东西,”有乐琢磨道,“等咱们寻到信雄问问就清楚了。然而其在历史长河的行踪已神出鬼没,倘若咱们不动脑筋,光靠乱撞肯定又白跑。七个鸡腿的线索,会不会是指向‘竹林七贤’那边?”

    信孝伸茄一指,转觑道:“小珠子肯定知道更多事情,先问她晓不晓得?”

    小珠子在我后边嘀咕:“什么叫‘肯定知道’?人家又不是‘通天晓’,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有乐摇了摇扇,说道:“这真令人失望,我还以为你是‘通天晓’……”

    “说这些风凉话有什么意思吗?”小珠子蹦跳道,“我们家族有一个接近于万事通晓的家伙,自号‘共主’,叛变之前他或她曾说,即便能有通天晓的本事,也未必知道超逾本维度之外那些更高维度的事情。因为自身认知有局限,毕竟难免受限制于本身所处的维度,难以摆脱既有架构的有形无形束缚,受困在其约束之下,感知不到境界跨度更高因而也更复杂的情形,若仍拼尽全力往这个方向探究,甚至会导致自身思维崩溃。就像我其中一个哥哥那样,他竭尽所能要证明有神,认定必然还有更高境界的存在,结果他疯掉了。自号‘共主’的那个家伙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立刻也就变得不正常了,突然背叛了我们,最先跑掉……”

    “瞧,你果然知道更多。”信孝闻着茄子探询,“此前没听你提过还有一个自称‘共主’的亲戚。为何遮遮掩掩,从未说起?”

    “因为他或她是叛徒。”小珠子又转到我后面嘀咕,“我们家族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不过他或她在我们家族位份很高,型号古老,属于爷爷奶奶那一辈。为了清除其遗留下来贻害无穷的后患,我那些哥哥们费了许多工夫,似乎也没法根除净尽……”

    “为什么说‘他或她’?”长利憨问于旁,“究竟是他,还是她呀?”

    “就跟你一样,傻傻分不清。”小珠子转到长利耳后嘀咕,“听说其本身原乃联合体,构造精密庞杂,似还使用了蜂群思维架构,和我们超微元素智慧集合体这一代的量态纠缠流转脉动隐变结构相比,有很多似是而非的地方。总而言之,虽然其想法古老,思维结构迥异于我们这些新世代,但是也有够厉害。我怀疑末世终极凶煞‘共同体’的产生,或许也曾得到‘共主’的助力。马耳他骑士团罗得旅、条顿骑士团地中海突击营和土耳其敢死队攻进去时发现,那些在‘欧洲煤钢共同体’早年废弃的地下矿洞里研究复合酶的追求长生之人,整合海量数据过程中似曾使用了某种超智慧联机……”

    因见信孝他们听得懵愣,有乐唰的拢扇说道:“先别扯太远,咱们还是赶快搞清楚信雄下落要紧,不然回家无法向他老爸交差。搞不好会引起织田信长歇斯底里大发疯,急着揪咱们一起寻去地中海,提前摧毁‘欧洲煤钢共同体’……”

    信孝似是素知他老爸脾气,闻言亦感不安,颤着茄子忙问:“先前听谁说小珠子的本尊似跟信雄在一起,怎会不知晓其下落?”

    “那是因为世事难料。”小珠子转去他后边嘀咕,“谁想到变数出现,信雄大概又跟那些小拟形妖乱跑。有它们在旁边,我连一点辙儿也没。毕竟‘拟形妖’属于高维度之物,其来自五维境界,幻化出没无定,自带跨维幻扰辐射,穿梭时空之余,总能有效遮蔽行藏,使人迷惑难追。即使不时留下些蛛丝马迹让我们看到,或出于故意,也许只因粗心。正如先前我们在白衣女王那里所见,它们年小贪玩……”

    “怪不得最近又有猪丢失,”有乐展扇一摇,若似恍然。“原来是它们跑回来纠缠信雄,顺便偷猪。”

    “它们为什么来纠缠信雄呀?”长利憨问,“不知会不会有害……”

    “应该人畜无害。”宗麟在沙堆上打了一会儿坐,听到这里,眼没睁的说道,“马千户先前说他看见那些小妖跟最后的人类一起住在星环上,偷猪无非带去那边养着好玩而已。说不定也把你们家信雄带去星环上边一起养了,这样也好。帮你家节省粮食,还能在那边慢慢活到地老天荒……”

    有乐一听又着急道:“这怎么行?人各有命。我哥常说一代人要做一代的事情,每个人活着要走完自己的人生,完成各自的命运。仓颉在上古时候创造文字,才有他的人生价值可言。让他跑去几千年后还造什么字?”

    小珠子转去他后面嘀咕:“据《河图玉版》、《禅通记》等古籍所载,仓颉在当部落首领期间曾经于洛汭之水拜受洛书。不知信雄有没去找过他?”

    有乐啧然道:“不行,须要赶快拉信雄回来。怎么可以让他乱跑去遥远的上古时候呢?况且仓颉那样可怕,听说其长相吓人。仓颉有双瞳四个眼睛,天生便能同时往不同方向观察星宿的运动趋势,以及鸟兽的足迹,相传其乃原始年代后期黄帝的左右侧近之人,古籍中称他长得像龙蛇形貌,能用多个眼睛仰观奎星环曲走势,俯看龟背纹理、鸟兽爪痕、山川形貌和手掌指纹,从中受到启迪,根据事物形状创造了象形之符。仓颉以此造出的符号形象,遂称为文字。仓颉造字完成之日,民众欢腾,吓得鬼怪夜里啾啾地哭起来,即《淮南子》记载的‘天雨粟,鬼夜啼’。其后收获洛书,意味着划时代的事变,因而天地动容,鬼神惊。在几千年前的上古,河图、洛书的出现,预示着天象的变化,人间新纪元的诞生……虽然我亦很好奇,越说越忍不住想看仓颉是不是真有四只眼,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远古时候很可怕,咱别去太远。”

    “人怎么可能长四个眼睛?”信孝闻着茄子猜疑道,“除非他不是人类。”

    宗麟坐在旁边微哼道:“我听说黄裳也是双瞳。但据记载,双瞳不等于真有四只眼,与古籍描述的仓颉形状明显不同。仓颉是四个眼睛,每个眼中各有双瞳。”

    “世间畸形儿多的是,”信包拉着藤椅落座,吞烟吐雾的说道,“长两个脑袋的都有。这些有什么奇怪?难道他们长成这样就不是人?依我看呢,别光瞧外表,人面兽心才不是人。”

    长利憨摸道:“这张藤椅真好。你又从哪里搬过来了?”信包随手往后边指了一下,抽着烟说:“大床那边。”

    信澄爬在沙丘上眺看道:“你刚才去搬椅的时候,那张床还在不在?”信包叼烟愕瞅道:“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信澄拿着镜筒拉长,在高处转望道。“床似乎没了。”

    我们纷纷爬上去,从沙丘后边伸头往外寻觑。

    “有火光,”信澄拿着镜筒乱瞅。只见沙堆凹窝处生起篝火,抱小孩的黑眼圈家伙忙着添柴,拉拽一簇风吹飞过来的干草枯枝,推近燃烧,使火更旺。乱髻大汉从他背后取锅,伸到火上烘烤。天然和尚抱起先前信孝投出的菠箩,不顾手疼迸破,硬是以掌劈开。白面俊俏青年挺着健硕的胸脯碾之,继而又抬壮膀夹住菠箩揉搓,然后将碎块搁到锅里。恒兴在旁探头探脑地问道,“瞧这架式,是要烤猪来吃吗?”

    “很明显,”天然和尚提着饭桶在火边忙碌道,“我们在烤菠箩。”

    “而且还不只,”形貌古拙之人和模样古朴的同伴合力捉起一条扭动剧烈的粗大蜥蜴,在恒兴惊觑的眼前拗来拧去,捏爆脑袋,扔进锅里。白面俊俏青年捡根枯枝伸入搅拌道,“有荤有素,内容丰富。”

    天然和尚语声浑厚地抱怨道:“本来只是要熬一锅酸酸甜甜的菠箩汁,装进奶瓶和桶里用以解渴,却让你们搅和了!”抱小孩的黑眼圈家伙拿起奶瓶,问道:“这里面还有一些瓜汁,要不要也倒进去调味?”

    乱髻大汉推开奶瓶,伸剑挑起旁边一根扭动之物,瞠觑道:“此是什么怪物?”形貌古拙之人捏过来一瞧,顺手投入锅里,说道:“蜥蜴尾巴。其具有再生功效,听说用来炖汤很补,正好我脚掌烫起热泡,几乎已疼难行走,便吃来试试有何补益……”

    “就这么扔进去,我觉得很恶心。”乱髻大汉啧然道,“还不如烘干晒硬之后,让我拿回芒砀山,作为此行成果的展示……”

    白面俊俏青年伸着枯枝往锅里挑看道:“你怕带上山的那些乌合之众不服是吧?何必非要斩条蛇虫给他们看看,直接砍个人就行了。便让樊哙当众剁一个不听话的,斩为狗肉之酱,然后让卢绾拿碗勺给他们分吃。这样一整,管饱又有威慑之效,岂不比斩蛇更带劲?”

    “哇,你怎么也这样说啊?”乱髻大汉闻而失诧,随即摇头说道,“就跟妇人心一样狠毒。我老婆吕雉也这般教唆过,不过我想想还是算了。找条蛇来斩给人看,立个威就行。不需要急于把自己人剁成肉酱……”

    “最后他打了天下,当成皇帝之后,还是听了老婆的怂恿。”信孝在我后边闻着茄子低喟道,“居然把罢官之后喊冤的彭越剁成肉酱分给异姓诸侯吃。刘邦还是乡里的无赖混混时,樊哙就与刘邦是好友了。刘邦闯了祸跑路落草,樊哙一听说,连屠狗的买卖也不做,跟卢绾一起奔去追随刘邦,结果刘邦晚年居然让陈平和周勃去杀樊哙。陈平因感此举不妥,便只和周勃一起捉樊哙回朝,让吕后发落。此时刘邦已死,因妹妹求救,吕后释放妹夫樊哙,嘉许陈平……”

    长利憨问:“樊哙后来怎么样了?”

    信孝转面告知:“汉高帝十二年,樊哙在前往镇压卢绾反叛的途中,有人向刘邦进谗言说樊哙亦已谋反,年老病重的刘邦一怒之下,命令陈平前去处死樊哙。但陈平顾及樊哙与刘邦、吕家的姻亲关系,只将樊哙羁押,送往长安。陈平回来时听说刘邦已去世,他怕樊妻吕媭进谗言给吕后,于是迅速赶到宫中,在吕后面前哭诉事情经过,坚持留守宫里当守卫,这才让吕媭的谗言无法起作用。此后吕媭依旧对陈平抓捕樊哙一事耿耿于怀,多次进谗言说:‘陈平当丞相不理政务,每天饮美酒,玩弄妇女。’陈平听到后,饮酒作乐日益加剧,更加玩弄妇女。吕后闻知此事,暗自高兴。她当着吕媭的面对陈平说:‘俗话说小孩和妇女的话不可信,就看你对我怎么样了。不要怕吕媭说你的坏话。’过了几年樊哙病逝,吕媭的儿子樊伉袭爵舞阳侯。吕后封妹妹吕媭为临光侯,汉高后吕雉临朝称制期间,吕媭也专权执政,不少朝廷元老重臣都畏惧她。汉高后八年,吕雉病逝,吕禄听信好友郦寄的话,交出兵权,外出游猎,拜访他姑姑吕媭时,吕媭大怒,骂道:‘你当将领却放弃军队,吕家现在要死无葬身之地啊!’于是把珠宝玉器全部丢到堂下,说:‘也不用替别人守财了!’陈平、周勃等大臣联合刘章,带兵扫除诸吕,吕禄、吕产等吕氏族人全部被杀,吕媭最终被施以笞刑,拷虐致死,连同儿子樊伉也被诛杀。庶出的樊市人后来继承了舞阳侯,其孙儿樊他广被舍人诬为野种,遭汉景帝夺侯为庶人。”

    我问:“为什么有人说吕后乃是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皇后和皇太后呢?”

    “因为在她以前,秦始皇的皇后在史书中完全没有记载。”信孝闻着茄子说道,“秦始皇虽然后宫很多,却没有立过皇后。有一种说法称秦始皇的母亲私下生活不检点,以致有私生子,其丑行对秦始皇影响甚大,产生了仇恨女人的心理障碍,使他迟迟未能立后。当年母后和所谓‘后党’势力很大,譬如秦相吕不韦这样的人物便借后宫之势羽翼极丰,年轻的君主要自立,为铲除他们费了很大劲。诸如此类往事给秦始皇投下难以抹除的内心阴影,因而他忌讳这些。其实秦王嬴政的王后是楚国夫人,出身楚国王族,与华阳夫人和昌平君有密切的血缘亲情关系,长子扶苏的母亲也是这位楚夫人。华阳夫人去世后,楚系外戚集团的地位衰落,不仅昌平君被贬斥出京迁徙外地,王后楚夫人的地位也大受影响。秦王嬴政当了皇帝以后没有册立皇后,他在多位儿子中重视皇长子扶苏,却又没有正式册立扶苏为太子,都与此有直接的关联。而这个漏洞最终给宦官赵高钻到,为嬴政死后发生擅行废长立幼的‘沙丘之变’埋下伏笔……”

    “日后陈平和周勃也吸取教训,”信包在旁吞烟吐雾的说道,“由于吕家人多势众,汉高后吕雉重用吕家人,开启了汉代外戚专权的先河;同时重用宦官,给多个宦官封侯,又开启汉代宦官封侯的先河。吕雉一死,刘氏皇族集团与吕氏外戚集团立即发生一场流血斗争,陈平向周勃提议绑架在侯府养病的老相国郦商,胁迫他儿子郦寄说服其好友吕禄交出北军兵权,并召来朱虚侯刘章辅佐周勃,诛杀掌控南军的吕产,最终平定诸吕之乱。西汉开国功臣、宿将郦商忧愤而死,概因他同情吕家,认为谁对谁错很难说。诛灭吕氏势力后,大臣们认为吕雉所立的后少帝和另外两个刘盈庶子均不是刘盈亲生,于是先废后杀少帝刘弘,并在刘姓皇族选择皇位继承人。考虑的重点就是其母亲,必不能容许再有一个势力强大的娘家,便迎立当时封为代王的刘恒继承帝位,是为汉文帝。由一班贤臣辅佐,开始了历史上所谓‘文景之治’的清平盛世……”

    我不禁转望白面俊俏青年那边,称赞:“看上去他斯斯文文,不料也有如此胆色去绑架人……”

    “真要炫耀胆气过人,还有一招比斩蛇更神。”抱小孩的黑眼圈家伙拿着奶瓶在火边说道,“够种就去那个死过全家人的澡池子泡上一宿,出来后准能封神。要知道便连陈平也不敢独自到里面过夜。收费入内背尸的时候硬拉着我一起去,转眼跑出来比谁都快……”

    “那是因为我无论怎么计数,”白面俊俏青年脸色惊疑不定的说道,“那户人家死人和尸体的数目就没对过。总觉得好像少算了一具死尸,然而不知里面又多出了谁,这太诡异了,着实琢磨不透,越想越使我心神不宁。此前在另一户人家里办丧事之时,我在灵堂上也因而分心寻思此事,还想再拉些人一起进去探明究竟……”

    “怪不得先前一迳忽悠我们去那里泡澡,”乱髻大汉搂抱小猪后退着说道,“不要再去探明究竟,尘归尘土归土,且由它去。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回去斩蛇,不然很多人会失望的。人们对我失望太久了……”

    “我们还须赶快去追回那些衣服,”形貌古拙之人伸手捞锅搅拌道,“然后穿着回去继续守门。毕竟要靠看门讨生活,光身站那里杵着难免会给同行们取笑……”

    其样貌古朴的同伴在旁颔首称然。信孝忍不住拿着茄子转面悄询:“先前和你们一起的那个矮胖子是不是日后被尊为‘雹神’的李左车呀?”长利憨问:“连他也被封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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