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祁欢此时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杀意纵横。 她太清楚杨成廉那一家子的狠毒用心了! 若这事不是发生在今天,又闹这么大,靠着长宁侯府的背景,以及祁欢和平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也就毁了杨青云的仕途,抹去功名,也便可以收场。 可对方将事发的契机设计在今日,又刻意闹到宫宴之上,百官命妇面前—— 这便是本着最恶毒的心思,想要一击必杀,直接将杨青云置之死地的! 所以现在绝地反击,就也别怪她咄咄逼人,心狠手辣了。 徐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做为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来寻求庇护的,这转瞬之间风云突变,自己却被扣上了一顶害人者的帽子。 她此时也顾不得身份,惶惶看向皇帝他们,又一副绝望无助状与祁欢争辩:“祁大小姐何出此言?奴婢只是不愿承受不白之冤,平白丢了性命,情急之下……想求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给个公道罢了。至于您说的那些……奴婢不懂,也不清楚,您又岂能为了保自家亲戚,就这般恶毒的随便往奴婢这等卑贱之人身上泼脏水。” 她抛出“卑贱之人”做招牌,不过想扣一顶为富不仁和仗势欺人的帽子下来,给祁欢施压。 毕竟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世家大族他们更要顾忌口碑和脸面。 “你是个卑贱之人!”祁欢却是照单全收。 在场众人听得直皱眉。 却听她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但你之所以卑贱,不是因为出身,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你今时今日所行之事!” 徐秋不明白,前面祁欢明明也列举出了一系列相关人等,那些人,个个都比她更可疑,现在对方却为何唯独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她有些应接不暇,神情一时也微见着恼怒起来:“奴婢没做过!” “你没做过什么?”祁欢见招拆招,甚至都没给帝后等人插嘴进来干涉处理的机会,越发的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她与徐秋都是跪在地上,此时四目相对,冷厉质问:“是你未曾居心不良,伺机来陛下与皇后娘娘面前挑事?是那个宫女毓秀之死,真的与你无关?还是说……她服下的滑胎药不是你给她强行灌下去的?” 本来在她质问毓秀之死是否与之有关时,徐秋就已经心里一个咯噔。 因为她从甫一露面,就是以一个被冤枉之人的身份在澄清的,所以,按照一般人正常的思维,都会先入为主的信她三分。 毕竟—— 她若真是杀人凶手,皇帝又不是别人,她又怎敢顶风作案,还贼喊捉贼的主动跑到皇帝面前来喊冤? 可这位祁大小姐,却是一语中的,旧事重提。 然则又不等她做出回应,对方紧跟着再抛出来的一个问题,那就更像是一声惊雷,直直在她脑门上劈了下来。 徐秋正一个反应不过来。 消停许久的盛贤妃却终于再次抓到祁欢言语间的漏洞,严厉指责:“季丰田做为唯一的目击者都说了,当时夜黑风高,又相距有段距离,他都姑且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宫人究竟是想救人还是杀人……祁氏,陛下和皇后娘娘是看在你是平国公府未来新妇的份上,一再忍让,未曾苛责于你,你这信口开河也要有个限度,这等捕风捉影的胡话,不说也罢!” 祁文景一个为官二十载的,也没当着皇帝的面说了自己女儿这么多话。 他也是提心吊胆,觉得不妥,苦于不知如何阻止女儿…… 此时诚惶诚恐,赶忙就要上前请罪。 然则他这女儿却根本不给他挺身而出的机会! 盛贤妃开口,祁欢就很给面子的暂且撇开徐秋不提。 她收回视线,换了一副微微含笑的淑女面孔,心平气和又语重心长与盛贤妃道:“贤妃娘娘,臣女知道您与宁王殿下都对臣女不甚喜欢,可是要趁火打劫也先考虑下利弊得失。您就平心而论,今日这个局环环相扣,明显就是准备多时,筹备周密,为着将我家表哥置之死地来的。整个局布置在这后宫之中,您就不好奇幕后黑手究竟何人?现在人家可是按兵不动,摆好了局,设好了套,就从旁看着,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您都且不知道她与您是敌是友,就为了找臣女的晦气,与臣女过不去,就上赶着跳出来,一再给人当枪使……图什么呢?” 盛贤妃自是忍受不了她对自己无礼,甚至说教,但是从事发到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件事就是为了陷害杨青云而设的。 其中内情细节尚未捋明白,大路线总归祁欢判定的没错。 只有刚开始云峥强词夺理,说杨青云买通大理寺甚至御林军的武校尉…… 事后想想,那就是无稽之谈! 杨青云要真的与宫女有染又闹翻了,又有那本事买通这么多人给他作伪证,那么为了防止东窗事发,他还不如直接买通了武校尉,去干净利落的杀了那个身怀有孕的宫女,取回自己的玉佩…… 毕竟,那块玉佩藏的也不隐秘啊,贾公公和幸嬷嬷她们随便去宫女住所一搜就轻易发现了! 他何必要等着宫宴这天,把事情闹这么大,又拐了无数个弯,来强行遮掩呢? 盛贤妃即使再是抵触祁欢,也被她这一番说教整的一愣一愣的。 是了—— 能在宫里弄这么大一个局的,一定是在后宫有权有势之人。 她是想折腾和打压祁欢,可是这件事的背后黑手尚未可知,整个时间扑朔迷离…… 在这种情况下,她这样上赶着想要将祁欢表兄妹置之死地,皇帝但凡疑心病重一点,只怕都要怀疑她就是那个幕后真凶了! 这图什么! 盛贤妃憋屈非常,一时间竟是懊恼的无以复加。 她只撑着最后的一点气势,硬挺了脊背冷笑:“本宫只是提醒你,要往别人身上叩罪名你也有理有据,不是可以凭臆测信口开河的。” 祁文景早被这场面吓得两股战战,有意劝退女儿—— 横竖有皇帝亲自作证杨青云那玉佩是老早就失窃了,杨青云不会是那宫女的奸夫,脱身了也便罢了。 可是皇帝却仿佛从祁欢这一番无差别攻击中体会到了某种乐趣,就看他唇角甚至隐晦带起几分笑意,靠坐在椅子上,大有一副今日这事不水落石出,他就意犹未尽的架势。 顾皇后母子原还担心祁欢要被人装进套子里去了,这会儿…… 心态也都整个放松下来,也是一副任凭发挥的架势。 太子云湛甚至还很体贴的道:“这丫头思路敏捷,分析起案情来一板一眼,还甚是有趣。你这既不是嫌犯又非凶手的,跪着作甚,起来说啊。” 皇帝和顾皇后都没吱声。 盛贤妃不乐意,但太子的说法也没问题…… “是!”祁欢从善如流的站起来,这一下子,气势也上来了。 “多谢贤妃娘娘提醒。”趁着皇帝还容她说话,祁欢自是争分夺秒的发挥。 她先是做足了表面工夫,堵了盛贤妃的嘴巴,然后—— 回转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徐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