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呵……”再一次长久的沉默之后,秦颂突然就笑了。 这一笑,就自眼角逼出了一层浓重的水汽来。 但他仰了仰头,又生生将那股情绪给重新压了回去。 重新再与祁欢四目相对时,他的目光依旧深邃且清醒;“你还真是……” 有恃无恐? 她当时是害怕他去要挟她,怕他拿着顾瞻的性命去要挟她! 而这样的念头—— 秦颂也不是完全没有起过! 他甚至都知道,只要他开口要挟,那么她一定会妥协,毕竟她也很清楚,就算没有她,他要杀顾瞻也绝不会手软! 不止是前阵子消息刚进京那会儿,就哪怕是现在,他都还有这个机会。 只要顾瞻一日未曾回京,他都随时可以选择走这条路。 西北军中是顾家的势力范围,他束手无策,可南境不一样,他在那里有门路,也有他父亲当年的死忠老部下,是真的有手段可以使的。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叫顾瞻回不来。 他如今已经不是非杀顾瞻不可了,可是以此做为要挟祁欢对他妥协的筹码,却是真实又有分量的。 并且曾经还有过那么一瞬间,他也差点就下决心这么做了。 可是—— 又没舍得。 顾瞻对她的心思,清明纯澈,而他秦颂的,就永远丑陋卑劣。 以前,是他不知,也不懂。 于是一次又一次,自己亲手将她推远,推到了顾瞻那里。 到了现在,一点胜算和机会也没有…… 明明可以无所顾忌,更卑劣一些的。 可—— 偏又是那么的不甘心! 他秦颂,要强骄傲了小半生,从没有对任何的人或事,生出这样强烈的渴望和想要占为己有的念头来。 太想得到了,想得到最完整最美好的,事到临头,反而最是接受不了退而求其次! 因为—— 他真正想要的,也不仅是面前的祁欢这个人,更包括她的真心! 退而求其次,这并非是他秦颂的心胸! 这一刻,他懂了,强迫得来的,就永远不可能再有真心。 可是,为时已晚。 明明那么近了,都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他想伸手,就能抓在手里了…… 就因为这种不甘心,却又连伸出手去的勇气也没有。 就像是今晚,现在这样,他一次次用力攥紧广袖之下的拳头,紧绷的肌肉都叫他整个人在微不可察的颤抖了…… 他也依旧不敢打破紧急,去碰一下她的脸颊或是拉一下她的手。 因为知道,但凡他逾矩,她以后便是连这样客气疏离面对面站着说话的机会都不会再给他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秦颂也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将自己放的这样卑微。 又偏偏—— 这所有的所谓一往情深与非她不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祁欢根本就不在乎。 秦颂最后依旧是自己将这些悲愤的、不甘的与无力的情绪收拾好。 他面上表情紧绷,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咸不淡的开口:“路遇翰林的秋大学士身体不适,杨青云三人陪着他在附近的衍庆殿等候传太医了。” 这么巧?杨青云几人去如厕,就刚好遇到翰林的人生病? 祁欢眸光微微一转,紧跟着便是神情一肃,抬脚便要寻过去。 “你不用去了。”秦颂料定了她必然会有的举动,隔着袖子握住她手腕将她拽住。 但是赶在祁欢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自觉的飞快撤了手。 秦颂站着没动。 祁欢拧着眉头侧目看向他。 秦颂唇角带着个微微讥讽的弧度,凉凉道:“杨青云一个大男人,现如今已入官场,他自该有他自己的担当,还是你觉得他担当不起?若是凡事都得要你亦步亦趋的跟去替他保驾护航,他这人还不如直接辞官回家呆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祁欢不是不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