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你怎么欺负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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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成禄张了张嘴,只长长叹了一口气,如顾微凉所料,此事究竟如何,他只字未提,只轻拍着周沅单薄的背:“皇上不过喊我来问话,你让府里莫要过多担忧,过一阵我便回去了。”

    周沅哪里肯信,都在宫里待了好几日了,宫里是能随随便便小住的地方么,何况周成禄还是一个外臣,此事定是极为严重。

    周沅默了一瞬,小心试探道:“爹,安王是不是真的通敌谋反?”

    周成禄显然听不得她的话,眉头一拧,脸色一沉,不是很高兴道:“此事尚未定论。”

    “那要是真的呢?若是安王通敌谋反,爹作为安王一党,皇上又该如何处置?何况他若是真的通敌,根本就不配爹扶持,将来也不会是个好皇帝,爹又何必为他苦撑着,届时再为他搭上了命,那是千万个不值得呀!”

    周沅头一回说这话,不免惹的周成禄面上大惊,他想不到向来不问朝政的姑娘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一个姑娘家,本不该妄论朝政,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进宫来,让你娘放宽心,不会出事的。”

    周成禄的顽固实在是叫人头疼,他向来守着祖宗留下的规矩,立嫡立长,嫡庶有别,因此在后宅他也从不过分对云姨娘好,对周江江也不过分疼爱,免得乱了尊卑。

    可也正因如此,他觉得现在的皇帝霍楚临不过是个庶出的皇子,嫡子尚在,哪有让庶子继位的道理?

    他这般顽固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不是周沅三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何况,如今事情尚不明朗,或许通敌一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周沅急着去拉他的手:“爹…”

    “好了!”他沉着脸拂开周沅的手:“你赶紧出宫去,宫里是非多,不是能久留之地。”

    周沅丧气的垂下手,实在没想到周成禄固执到如此地步,一句有用的都没告诉她。

    秋婵看她沉着脸出来,立即迎上去:“姑娘,老爷可说什么了?”

    周沅摇了摇头:“回府吧。”

    秋婵看她这脸色便知今日这一趟是白来了,一路憋着没说话,时不时抬眸看一眼周沅,显然是有话不敢说。

    直到上了马车,秋婵终于憋不住了:“姑娘,如今老爷出了事,从前那些跟周家交好的都避之不及,大公子又远在钟武,二姑爷也没有法子,姑娘,咱们只能求顾大人了…”

    周沅指尖一颤,闻言抬头看着秋婵。

    秋婵低下头:“奴婢知道这话说的不合适,可如今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若是顾大人念着一丝往日的师生情分,这事便不是没有可能的,何况,何况、”

    秋婵抿了抿唇,小声说:“前两日姑娘病着,顾大人在床头守了半宿,还为姑娘罚了顾姑娘与临安堂的王妈妈,兴许,姑娘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您若是开口,说不定…”

    周沅定定的望着秋婵,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她的话。

    “你觉得他对我好?”

    秋婵微微一顿,迟疑着说:“奴婢之前也觉得顾大人娶姑娘心思不纯,不是个好人,可自打姑娘进府来,他对姑娘实在是没有错处可以挑……许是只有姑娘看不出来,就连杨姑姑都说,顾大人才是姑娘在顾家的倚仗,我们护不了姑娘的,他可以。”

    见周沅脸上神情有所松动,秋婵又小心翼翼道:“姑娘,您是顾家正儿八经的夫人,既已如此,何不干脆在顾家的庇护下,过的更稳当些呢。”

    这时马车稳稳停下,周沅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我知道了。”

    随即弯腰低身下了马车。

    秋婵松了口气,却见周沅脚步一顿,扭头又吩咐:“夏荷的伤要好生注意着,伤药都用最好的。”

    “姑娘您…知道了?”

    周沅情绪不大高的应了声,府里就这么大,夏荷是她身边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

    何况这事还是杨姑姑亲自告诉她的,来龙去脉她也知晓了,夏荷就是个倒霉的,又不是顾微凉的贴身丫鬟,他自然不会心疼,他说罚也就罚了。

    此时书房里,郑凛脚步匆匆从外头回来,朝站在檀木架子旁的男人道:“夫人方才回府,脸色不是很好看,想必太傅什么也没告诉她。”

    顾微凉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雕花匣子上的暗扣,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郑凛忍不住撇了撇嘴道:“公子,您说太傅也不心疼咱们夫人这日日为他担忧,都急病了,他倒是将安王的事放在第一位,愣是半点消息都没透露。”

    顾微凉手上的动作一顿,将匣子里的玉坠子拿出来,那坠子小巧精致,吊着朵红玉雕的花,看着便是极好看。

    他低头细细擦拭着坠子,淡淡道:“他是不想走露风声,想看看安王后面究竟会不会有动作。”

    周成禄嘴上说着不信,但也难免起疑。

    郑凛嘀咕道:“就是可怜夫人了,被瞒在鼓里,心下定是着急的很。”

    顾微凉嘴角微微杨起:“快了。”

    正如他所料,有人按耐不住了。

    被围的密不透风的安王府里,一只白鸽飞到石桌上,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娴熟的摘下信鸽腿上绑的信条,姣好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

    她一下将信条丢在旁边的人面前,咬牙道:“我都说了,周成禄进宫定没好事,你说他不会出卖你,或许之前不会,可今日周家那个五姑娘进了宫,周成禄就算是为了女儿,也定是要将你出卖个干净的!”

    身旁的男人正是废太子,现在的安王霍楚行,面容与皇帝霍楚临有六七分相似,可他身上却看不出半分威仪,这么些年安王府的舒坦日子,将他仅有的一丝锐气都消磨殆尽。

    霍楚行捡起信条看了眼,不信道:“你别胡说,太傅不会出卖我的,你忘了,这么些年他处处为我说话,还想扶我坐上皇位,若不是他,那些官员哪里肯敬我?”

    “可周家那五姑娘如今是顾微凉的夫人,你又怎知他不会因这层关系动摇?我可告诉你,私兵全都藏在京郊的庄子里,若是周成禄告诉皇上,你我可就都完了!”

    霍楚行面色一白,一边觉得太傅不会出卖自己,一边又极为怕死,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太傅又不知此事,怎么可能告诉皇上?”

    “他最常出入王府,就算是无意间知晓了也不足为奇,万一、”

    霍楚行急急打断王妃的话:“若不是你贪恋皇宫的荣华富贵,我们又怎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秦家世代为后,唯有我,唯有我的前程断送在你手里,什么叫贪恋,那荣华富贵本该就是我的!”

    秦满月阴测测的抬起头:“如今王府被围的水泄不通,若这时候起兵,宫里定没有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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